是爱还是贱
作者:佚名 来源:本站整理 发布时间:2011-01-08 04:44:22电话铃又响了,田一梅拿起电话。金小山在电话里大喊大叫地说,一梅,你快出来见我,我现在就要见你。田一梅在电话里安抚了金小山半天,并答应说明天一早就给他打电话,金小山才放下电话。田一梅放下电话的一瞬间想,可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,看来自己的红线那头就拴在了金小山的胖腿上。
电话铃又响了,田一梅伸手拿电话的时候想,如果金小山再要求见自己,那她就去,因为金小山真是太痴情了。田一梅将电话放在耳边说,喂。电话里没有声音,田一梅又喂了一声,电话那头传来张英俊的声音。张英俊说,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?怎么没埋单就跑了?我们当老师的再吃这么几次可就要破产了,再说,你光给我手机也没告诉我号啊!我在宿舍,我去接你,你来一趟行吗?田一梅僵在那里,她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听大脑的指挥,她的耳朵听她的嘴说,行啊,行啊。
三
这段时间,田一梅隔几天就要来张英俊的宿舍,在那里待上几个小时,等天已经很晚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当然很多时候她是从床上爬起来,从张英俊温暖的身子边起来。她想,什么时候能安心地在这里睡下就好了。开始的时候,张英俊还送过她,但她看到张英俊做爱后瞌睡的样子,就不再让张英俊送了,她甚至晚上很晚的时候自己走夜路都不害怕,她觉得张英俊就在她的身边,一直在身边,将她的全身心包裹着。
算起来时间有三个多月了,田一梅有时觉得自己和张英俊已经很熟了,但有时觉得张英俊还是让她那么陌生。她觉得张英俊有时很热情天真,就像一个孩子,他絮絮地跟田一梅说一些从前或者现在的事;但有时又冷漠生硬得像一块石头,就一个人不出声地坐在书桌前看书。
就像所有的不对称的恋爱关系,田一梅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,她觉得张英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离她而去。张英俊从来都没有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。有一次他们在饭店吃完饭去张英俊的宿舍,路上遇见了一位张英俊学生的家长。那位家长热心地问,张老师,这是你的女朋友吧?田一梅清楚地听张英俊说,不是,这是我初中同学。当时,田一梅觉得很生气,怎么,我现在还不能称做你的女朋友吗?那我算什么?我到底算你的什么人?田一梅一边在心里想着,一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。张英俊肯定感觉出了田一梅的情绪变化,但他却并没有放慢脚步,还是一直专注地向前走。田一梅望着张英俊的侧影,她的心里又不由得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柔情。是啊,张英俊说的也没错,我们就是初中同学,能让我那么早地就见到了他,并爱上了他。
一次,来到张英俊的宿舍门前,田一梅敲门,但门里却没有声音,显然张英俊没有在,田一梅只好将保温杯放在脚边,她东张西望也没有看见张英俊的身影。
田一梅不是没有想过问张英俊要一把宿舍的钥匙,但话到嘴边又没好说出口。她想,张英俊无论如何也应当主动提出来给她一把门钥匙,这不但是表示田一梅可以随时方便地进出,更重要的是表示他生活中的大门从此也对田一梅打开了。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田一梅看到张英俊向这边走来,同时也看见有一个女孩儿走在张英俊的身边。他们手里都捧着一摞书,有说有笑的样子显示他们很熟悉。田一梅见张英俊歪着头,嘴角上挂着迷人的笑意。而那个女孩儿大概是张英俊的一名女学生,她的样子很清纯,马尾辫在脑后一摇一摇的。张英俊开始兴致勃勃地讲着什么,而那个女孩儿就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,田一梅都不记得张英俊是否也这么跟自己有兴致过。田一梅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,她用手紧紧地攥住保温杯的把手。
张英俊一抬头看见了田一梅,他先是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。田一梅觉得那个女孩儿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,最后,在她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嘲讽的笑意。女孩儿对张英俊说,张老师,我走了,以后再遇见什么问题我就来请教您。张英俊微笑着说,好,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问题,可以随时到办公室或宿舍来问我。
女孩儿走过田一梅的身边,头上的马尾辫依然满不在乎地甩着。田一梅看张英俊收起了脸上的微笑,低头走过来,从口袋里拿出钥匙,一声不吭地开门走进屋,田一梅也不做声地跟了进来。
那顿晚饭吃得十分沉闷,为了调动一下气氛,田一梅不时张罗着给张英俊夹菜。张英俊只说,我自己来。大概是吃得有些高兴吧,张英俊的表情也不像开始那么严肃,田一梅觉得火候到了,就在心里下了个决心,张嘴说,给我一把钥匙吧,省得我拿菜来的时候没地方放。
张英俊将肉放回盘子里,然后放下筷子说,等以后吧,我有时间看能不能给你配一把。
田一梅一边吃饭,一边就像牛一样反刍着张英俊的话,她觉得这句话里充分地体现着张英俊的犹豫不决。“等以后”是什么时候,一个中学老师再忙还能忙到什么地步,时间会那么紧张而不可确定吗?“看能不能”是看什么,是看两人间的进展还是看别的,田一梅觉得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。但最让田一梅难受的还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,田一梅当时竟然愣头愣脑地说,把钥匙给我吧,我有时间,我去配。
田一梅见张英俊没吱声,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坐下,很烦躁地拿起了一本书。田一梅问,你吃完了?张英俊说,对。田一梅问,你不再吃点儿了?张英俊说,不了。田一梅就眼睁睁地看着张英俊,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。一会儿,张英俊头也不抬地说,以后你没事也不要总是往这里跑了,我知道你很忙,我备课也需要安静。
什么?张英俊是在同我说话吗?一瞬间,田一梅真想立即站起来,然后大步地走出这个屋子。她觉得自己的脸又红又热,但田一梅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,她想,如果自己真的走出了这个屋子,就不可能有机会再回来了。田一梅默默地向嘴里扒了几口饭,然后默默地开始收拾桌子,她到公用水房打回开水,为张英俊冲了一杯茶,放在张英俊旁边的桌子上,然后,她坐在床边,因为天还有点儿热,她就将外衣脱下来,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紧身弹力T恤,胸口开得很低,紧身效果十分醒目。田一梅见张英俊依然专心地读着书,没有一点儿分心。如果是以往,张英俊会端起田一梅放在那里的茶水喝一口,放下的时候会对田一梅说,你也喝水吧。田一梅就会走过去,端起张英俊喝过的水喝一口,然后借势坐在张英俊的身边,张英俊就会合上书,将手向田一梅伸过来,然后又会是一个快乐而疯狂的夜晚。但张英俊今天没有任何反应,茶杯放在那里,几片茶叶孤零零地漂在水的中央。
坐了一会儿,田一梅站起身,拿起衣服说,我要走了。张英俊竟然头都没抬地“嗯”了一声。田一梅一步一步地向外走,每走一步,她都在心里恨恨地骂自己,田一梅啊,你这是自找的,你怎么这么贱啊!
田一梅想,我看来真是该冷静一下了。
田一梅将店里的事情交代给了小红,自己就到哈尔滨去上货。
田一梅在哈尔滨住了三天,这中间除了去海城街上了一次货,她都是在街上闲逛。她觉得离开了她生活的小县城,心情就舒畅了许多。这一天傍晚,她来到松花江边,呆呆地望着微波轻起的江水。夕阳变得越来越红,像是一个人想心事而想红的脸。晚风习习,吹得田一梅清醒了许多。就在这一刻,田一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,真是应了那句话,是你的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,你怎么也得不到,就像这自由奔流的江水一样,流水无情,你挡是挡不住的。
田一梅自认为参透了人生的哲理,所以她一下就轻松了许多。收拾了东西,田一梅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回家。晚上,她美美地睡了一觉,连梦都没有做。但是,她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,家里出事了。
四
田一梅回到家,刚坐到椅子上,小红就匆匆忙忙地赶来,告诉田一梅说出大事了,金小山把张英俊给打了,两个人都进去了,只不过是一个进了医院,一个进了公安局。田一梅一听就从椅子上跳起来,抓起衣服就往外跑,见小红还愣在那里就大声说,快走啊!小红问:去哪儿呀?田一梅说,当然是去医院了。
带着馒头去讨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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