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白狼王
作者:佚名 来源:本站整理 发布时间:2011-01-08 04:46:00咳嗽声仍在继续,黑子竖起耳朵,冲洞口大叫起来。说也奇怪,黑子一叫,里面的咳嗽声戛然而止。黑子急得“唔唔”直叫,干脆一头钻进洞里,两只前爪拼命地往外扒土,最后只露个屁股在外面。
不一会儿,黑子退了出来,嘴里面叼着一个浑身烟灰色绒毛的小毛球。它将“小毛球”轻轻放在地上,用前爪拨弄着,可“小毛球”却一动不动。
黄三惊讶道:“这是啥东西?”
陈天惊喜道:“这是只小狼崽,难不成这里还有一只母狼,这确实是一个意外的发现!”
黄三奇怪地问:“那大狼怎么没出来?”
“大狼不在里面!”陈天盯着洞口,失望地叹了口气,“狼是最护崽的动物,如果大狼在里面,它是不会让狗叼出小狼崽的,拼了命它也会护崽。”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小狼崽,“就连这小东西都鬼精得很,它现在是在装死,不信你等着看吧!”
果不其然,小狼崽乘黑子不注意,突然“活”了过来,拼命往前爬,那速度快得像上了发条的玩具汽车,嗖一下就跑出老远。
陈天急道:“快,快抓住它,别让它跑了!”
黄三疾步上前,将小狼崽一把按住,提着后脑勺拎了起来。小狼崽又装起死来,四条小腿下垂,像只死猫崽,任凭黄三将它提在手中摆动。黄三正在得意,不料黑子突然像发了疯一样,扑上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。黄三疼得龇牙咧嘴,连连尖叫,用力想甩脱黑子,可黑子却是一副拼命的架势,死不松口。
巴图大叫道:“快丢下狼崽!”黄三急忙将手中的狼崽丢下,黑子才松了口,再看黄三的手腕,已被黑子咬了几个深深的牙洞,血流不止。
黑子又去拨弄小狼崽,刚才的那股凶相荡然无存,显得极其温顺。
巴图说:“这不能怪黑子,它刚生了一窝崽,见到小狼崽,可能是唤起了它的母性!”
一听“母性”,陈天脑中灵光一闪,一个恶毒的主意浮上心头。
6.人性狼性
陈天的这个主意残忍而简单,就是将小狼崽吊起来,等巴尔思与母狼来救,然后一枪命中,大功告成。不过,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:咋从黑子那里弄回小狼崽?再说,狼怕狗,黑子在这里狼还敢出现吗?
陈天与黄三悄悄一说,黄三连连说是,不过黑子的厉害黄三刚才已经领教过了,说什么再也不敢靠近它半步。他捂着被黑子咬伤的手腕,远远望着黑子,咬手之仇不由使他怒从心起,恶向胆生:宰了这畜牲才能解我心头之恨!
陈天虽然赞同黄三的想法,但他又有所顾虑,怕巴图会跟他们拼命。黄三阴险地向陈天的麻醉枪努努嘴,小声说:“难道它就是专门用来打狼的……”
此时,巴图正入神地看着黑子在逗小狼崽玩耍撒欢,突然感觉大腿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,他还以为被蛇咬虫叮,猛地翻身站起,从腿上拔下了麻醉弹头。当他明白过来为时已晚,弹膛里的药剂已经注入了他的体内,并很快产生效应,他摇晃了两下,“扑”的一声,轰然倒地。
黑子见巴图突然倒下,惊慌得竖起耳朵四处张望,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,“嗖”的一声,陈天又是一枪,黑子叫了一声,顿时像醉酒一样,摇晃了几下也倒在地上。
为了确保再不发生意外,在巴图还没有醒来之前,陈天将他结结实实地捆在一棵树上。黑子却难逃厄运,黄三为了报仇泄愤,将它扔进一个水窟窿里,还往里面丢了几块大石头。
傍晚,巴图慢慢苏醒过来,发现自己被捆在树上,在他前面不远的一棵树上,小狼崽被倒提腿吊在上面,正“唧唧唧”惊恐地挣扎尖叫。巴图没看到黑子,放声大叫:“黑子,黑子!”叫了好几声,仍不见黑子,知道它已凶多吉少,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,吼声如雷,“放开我,你们这两个畜生,有种就放开我!”
此时,两人正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等巴尔思出现。巴图大吼大叫,叫得陈天心烦意乱,没办法集中精神,于是吩咐黄三,叫他去塞上巴图的嘴巴。
黄三心里叫苦不迭,但又不得不从,他从石块后探出头,惊恐地向四周望了望,壮起胆子向巴图走去。这一段距离虽不是很长,但黄三却觉得危机四伏,他一步一步走到巴图面前,硬着头皮,喘着气道:“巴图大哥,对不住了,先受点委屈吧,完了事我向你赔罪!”
巴图双眼喷火,瞪着黄三,咬牙道:“巴尔思肯定会来救崽的,它不会放过你们……”话一出口,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狼嗥,如箫似簧,凄凉而又恼怒。
黄三打了一个冷战,顿时面色发白。
巴图“嘿嘿”一笑:“听,巴尔思在向上天泣诉,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也做得出?”
“欧——”又是一声长嚎,余音袅袅,似乎比前一声更近了。
巴图仰起头,冲林子里大叫一声:“巴尔思,来吧,出来吧,巴尔思!”
“不要叫了!”黄三吓得浑身哆嗦,几乎哭出声来。他从内衣上撕下一块布,塞到巴图的嘴里,然后像受惊的兔子,向大石块飞奔而去。
如泣如诉的狼嚎声时近时远,断断续续了大半夜,搅得陈天心慌意乱,恨恨地骂道:“妈的,光嚎,怎么还不出来,它们到底在等什么?”
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,刚刚还是皓月当空,转眼间却乌云密布,雷鸣电闪之后,“哗哗哗”下起了瓢泼大雨。眨眼间,两人就被泡成了落汤鸡,冻得牙齿直打颤。现在,陈天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,他正准备找个地方避雨,突然,听到黄三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。陈天情知不妙,回头一看,只见身边一条白影闪过,瞬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中。他急忙打开电筒,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,只见黄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,身下的雨水早已变成了血水,喉咙处血肉模糊,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。
陈天再见多识广也难免心惊胆战,他虽然吓得半死,但意识还算清醒,他终于明白,白狼到现在才出击,原来是在等这场暴雨做掩护!他顾不得黄三的死活,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巴图的身边,还未喘口气,雷电一闪,吊在树上的小狼崽早已不见,只留下半截绳索在随风晃动。
陈天一把扯下塞在巴图嘴里的东西,双眼惊恐地环顾着四周,哆嗦着嘴唇道:“巴、巴图,快说,现在怎么办?”
巴图听到了黄三那声惨叫,知道巴尔思已经开始报复了,尽管对陈天恨得咬牙二切齿,但善良的巴图仍觉得人命关天,他首先想到的还是救人,他急切地问:“黄三呢?黄三怎么样了?”
陈天闪烁其词道:“不要管他了,你快说,现在白狼在哪?”
巴图一怔,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,叫道:“快放开我,不然你也没命!”
陈天刚要伸手解绳子,忽然又将手缩回,说:“不,不,我不能放开你,我抓不住白狼,你也别想溜走!”
“你还不死心?”巴图摇头苦笑道,“收手吧,上天真的发怒了,你现在下山,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!”
“你闭嘴!”陈天丧心病狂地大吼一声,“你休想吓倒我,我一定要捉到那畜生……”话音未落,突然树林里蹿出一条白影,扑面而来。陈天一声惊叫,被扑倒在地,与白影滚作一团。
“巴尔思,巴尔思!”巴图看清了那是巴尔思,大叫着想让它放过陈天,但为时已晚,陈天与巴尔思已经滚到了山坡下,随之传来陈天毛骨悚然的号叫声和一声沉闷的枪响。
“巴尔思——”巴图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,用力想挣脱绳索,但努力了多次,只得无力地闭上了眼睛……
天刚破晓,巴雅尔老人、德桑和几个盟里的警察赶到了山上。
原来陈黄二人离开德桑家的第二天,一个老牧民就去找巴雅尔老人聊天,无意中说起了黄三找他问察干敖包在哪的事。巴雅尔老人一听,就知道这两人去找巴尔思了,立即叫德桑报了案,并与德桑一起带着警察来察干敖包。
他们解开巴图,到了小山坡下面,见陈天被撕得体无完肤,手里握着手枪,已经死去多时。在陈天尸体的不远处,巴尔思身下一摊积血,静静地卧在那里。
巴图踉踉跄跄地扑上前,抚摸着巴尔思的头,哽咽失声。巴尔思微微地转过头,望了一眼巴图,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
祖孙三代为巴尔思在察干敖包顶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。巴雅尔老人流着两行浊泪,亲手剥下巴尔思的狼皮筒子,说:“科尔沁草原再也没有白狼王了,在蒙古草原上,每一条狼都是毛茸茸地来,赤条条地去,我们为它卸下铠甲,让它轻轻松松地登上天堂吧!”
他们下山后,遥望山顶,察干敖包的上空有几只苍鹰在盘旋,老人说:“看到了吗?巴尔思将会被鹰迅速地带上天堂!”
这个时候,山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凉而又哀伤的狼嗥声,那声音里分明还夹杂着奶声奶气的小狼叫声。
德桑惊喜道:“阿爷,你听!”
巴雅尔老人浑浊的双眼一亮,笑道:“听到了,听到了,那将是科尔沁草原上的又一代白狼王!”鬼谷神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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