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张脸
作者:佚名 来源:本站整理 发布时间:2011-01-08 04:46:04陈六爷叹了口气,正要转身回村,却见不远处的山道上,一个黑影正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来。
“戏班来了?不对,戏班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呢?”陈六爷正在疑惑,那黑影已经走到了跟前,陈六爷这才看清来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,他脸色苍白,全身湿漉漉的,背上还扛着一个大包裹。小伙子走到陈六爷跟前,对着他作了个揖,问道:“老人家,这里就是陈家坝吧?我是喜乐班的……”
“喜乐班的?就你一个人?”陈六爷的心顿时凉了下来,“你一个人怎么唱戏?”
小伙子神色平静地答道:“老人家别担心,我自有办法。”说着,他扛着包裹朝祠堂旁的老戏台走去。
这个时候,陈六爷跟在小伙子身后,心里直打鼓:这一场戏,至少也得两个人来演,他一个人,怎能把一台戏唱下来?而且,他说自己是喜乐班的,可去年怎么没有见过他?
陈六爷心里嘀咕着,满腹狐疑地来到戏台下,在中间的一张太师椅上落座,而那小伙子则走到戏台后面,放下包裹,装扮起来。
此时,戏台下早围满了前来看戏的村民,一会儿,从邻村请来帮忙的鼓师敲响了开场锣鼓,鼓点声中,刚才那个小伙子一身戏装踱上台来。
小伙子开口一唱,陈六爷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,要说这小伙子的唱腔还真不错,不过,他唱的是《伍三拿虎》中的伍三,这戏中还有一个县令和土地爷又由谁来扮呢?陈六爷正疑惑着,突然看到台上那小伙子将手往脸上一抹,顷刻间,他的脸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——“伍三”变成了“县令”,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,小伙子又将手往脸上一抹,台上的“县令”却又已经变成了“土地爷”!
这是怎么回事?台下的陈六爷和所有人一样,顿时惊得目瞪口呆!一个人居然能变化出三张脸来,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!
这一个晚上,陈六爷和所有看戏的人一样,只看到台上那人如同鬼魅一般,面孔不断地变来变去,一个人同时扮演着三个角色,台下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记了是在看戏,他们不停地揉着眼睛,怀疑自己是否在梦境之中。
台上的戏唱完后,陈六爷让手下的人把那个演戏的小伙子请到戏台后的草棚里休息,自己疑神疑鬼地走回了家,他一直想不明白:戏怎么会有这么唱的?是自己见识太少,还是这小伙子有什么古怪?这一夜,陈六爷没有睡安稳。
快天亮的时候,陈六爷突然被一阵狗叫声惊醒,紧接着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,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:全村十几只鸡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!原来,因为这天要祭祖,所以这个村民一大早便去鸡窝抓鸡,一看,鸡窝里一只鸡也没有,而更让人惊奇的是,全村的鸡全没了,鸡窝旁边的地上还有鸡毛和鸡血,那村民觉得事关重大,急忙前来禀报。
陈六爷眉头一皱,他怀疑是黄鼠狼把鸡吃了,于是喊了几个青年,打起了火把,顺着鸡笼外的血迹,一路往村头寻去。
地上的鸡血在村头老戏台前消失了,就在大家仔细辨认地上的血迹时,戏台后传来一阵“窸窸窣窣”的声音,陈六爷示意大家不要出声,然后轻手轻脚地绕到戏台后,原来声音是从戏台后的草棚里传出来的,里面还隐隐透出一丝灯光。
那个唱戏的小伙子不是被安排在这里住宿的吗?他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呢?陈六爷疑惑地走上前去,凑近门缝往里一看,这一看,真的把陈六爷吓得魂飞魄散:昏暗的灯光下,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正将桌上的一副面具往自己脸上贴去,细细贴好后转过身来,那张脸便变成了那个唱戏的小伙子!
陈六爷脸色大变:这……这小伙子竟然戴着面具,怪不得昨天傍晚刚看到他时脸色苍白,敢情那是一张人皮面具!
跟随陈六爷一起来的几个青年也吓坏了,有人小声问道:“六爷,这不会就是《聊斋》里面的画皮吧?说不定偷鸡的就是这个妖孽!”
陈六爷摆了摆手,一声断喝:“是人是妖,问问便知!”说着,他将门一推,带着几个青年闯了进去,那小伙子被突然闯进的人群吓了一跳,慌忙捂住自己的脸。
陈六爷盯着那人仔细打量一番,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?脸上为何戴着人皮面具?”
“我说过了,我是喜乐班的,人称胡花脸。”小伙子迟疑了一下,说道,“至于我脸上戴的,也不是人皮面具,只是表演变脸的睑谱。”
“胡花脸?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你?”陈六爷越发觉得可疑,他厉声喝道,“既是脸谱,唱戏才用,为何平日还戴在睑上?”
“这……”胡花脸一时答不上来。
“六爷,别和他哕嗦!唱戏的脸谱都画在脸上,哪能够像他一样变来变去,他一定用的是妖术!”跟随的青年们齐声吆喝。
“不,不是妖术!”胡花脸被眼前一张张愤怒的脸吓坏了,连声解释道,“这叫变睑,只不过用了一定的技巧而已……”
几个青年要胡花脸当场表演“变脸”,胡花脸不肯,于是他们认定这胡花脸是变作人形的妖孽,不除掉他,遭受祸害的恐怕就不只是村里的鸡,而是整个陈家坝了!于是,他们拉着陈六爷,离开了草棚子,然后扣上房门,将火把扔到草棚顶上,陈六爷要想阻止已来不及了,火立即燃烧起来……
天亮的时候,火渐渐熄灭了,陈六爷正打算找人清理被烧毁的草棚废墟,忽然有人来说:村外又来了一个戏班!
陈六爷迎到村口,发现来的正是去年喜乐班的那帮人,为首的一个老者走到陈六爷跟前,左右看了看,问道:“六爷,我们班主呢?”
陈六爷觉得有些奇怪:“张二爷,你不就是班主吗?”
那老者笑了笑,说道:“我老了,这喜乐班已经交给我义子胡花脸了,他昨天不是一个人先来了吗?怎么,你们没有看到他?”
陈六爷猛地觉得脑袋“轰”的一声,半天说不出话来,许久后,他才喃喃道:“他真的是喜乐班的班主?”
张二爷点头称是,他说那小伙子是去年投奔到喜乐班的,小伙子唱功了得,还会变脸,那可是从没见过的绝技啊!
张二爷见小伙子老实可靠,就把班子交给了他。昨天来的路上遇到岷江发了百年难遇的大水,冲毁了浮桥,过不来,大家都说,等桥修好了再来,可胡花脸说,应下了的戏,不能不按时开锣,所以一个人绕到上游趟水过河,来撑陈六爷的场子……
听到这里,陈六爷悲哀地长叫一声,一头栽倒在地,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,喜乐班的一帮人已经将胡花脸的尸体从废墟中抬了出来。
从张二爷的哭诉声中,陈六爷才知道胡花脸早年被强盗划伤了脸,幸遇一个高人传了他变脸绝技,还专门为他制作了一副精美的脸谱,这脸谱,最外面是一张平常人的脸,平日戴在脸上,可遮住脸上的伤痕;上台则是变脸的道具。正是有了这副脸谱,面相丑陋的胡花脸才能站在戏台草原白狼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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